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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之一 角度

 

一件事情可能會有無數種看法

每個人的理解方式都不一樣

這就是角度的不同 也可以說是每個人的不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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歲末了。

日本是過新曆年的,在這個時間點上,總是有很多可以忙的事情,像是大掃除啦、寫賀年卡啦、購買年菜啦……等等,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地,空氣中洋溢著期待與某種雀躍的情緒,對大多數的人來說,這是個雖然忙卻忙的很有價值的時節。

當然,是大多數。

無論在什麼地方,都一定會有部分的人對此持有不同的看法,比方說覺得每年都來一次實在很煩,寄送賀年卡什麼的也是,現在都已經進入網路的時代了,怎麼不用電子信箱就好?每年都浪費那麼多的紙張去印賀年卡去寄送不是很浪費嗎?不但浪費還讓郵差忙碌的要命,何苦呢。

諸如此類的不同的聲音,雖屬少數,但還是有的。

在這裡就有一個抱持著類似想法的人,此時正在紫苑的旗隊社團辦公室內,頗為沒規矩的坐在桌子上玩著手機,懸空的腳晃啊晃的,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單純的在打發時間。

諾大的桌子上散落著許多文件夾,有幾個筆筒翻倒了,整個就是亂七八糟的樣子,但是坐在桌上的人看起來完全就一副不想動手去整理的樣子,自顧自的打著手機。

「啊啊……過年什麼的……為什麼只有我要被派來社辦大掃除呢?」他低聲埋怨道,手上敲打著彩色簡訊,內容是活潑可愛的新年快樂,敲打完畢後再來設定個群組發信就搞定他今年的賀年卡了,因為只寫一份,所以他編輯的非常用心豐富。

「這裡加個動畫,然後再來點色彩……嗯,好!完成!」確認沒有任何地方出差錯後,他滿意的按下確定鍵,抬頭,看著眼前有些凌亂的社辦嘆息,「真的要我掃喔……」

是說,這個地方其實不掃也沒差吧,東西這麼多又亂又雜,就算整理了也看不太出來,那何必整理呢?而且這是樂隊旗隊共用的辦公室,怎麼沒見樂隊的人過來幫忙?那堆譜架擺放的到處都是天知道該收在哪……

嘀嘀咕咕的,他晃著腳,拿起手機開始打起憤怒鳥,一點要開始整理的意思也沒有,不知道玩了多久之後,社辦的門被打開了,外頭有人走了進來,不過他沒有抬頭,繼續坐在桌子上玩他的遊戲。

從外頭走進來的人看到這副景象,挑了挑眉。

「我正奇怪為什麼社辦的門沒上鎖,原來是你……你怎麼在這?」

現在的學校還沒有完全解除封鎖線,只開放了部分行政校區讓人出入,畢竟封鎖歸封鎖,開學前的準備工作總不能一直放下,所以行政單位的部份就解鎖了,在這樣的情況下,一般學生都不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的。

「社長叫我過來大掃除。」

「就你一個人?」

「對,因為我上次開會遲到了,」癟著嘴,他說的悶悶不樂,抬眼往門口那人瞥去抱怨的一眼,「都是你害的。」

「這可真是冤枉啊,」帶著斯文的微笑,那人走進社辦,隨手將門虛掩上,「誰叫你這麼愛探聽八卦呢?我還好心提醒你了,怎麼,最後遲到了多久啊?」

「……半小時。」重新將視線回歸到憤怒鳥上,他說的有些心虛,這個答案讓聽的人忍不住挑起眉頭。

「半小時?你做什麼去了?」

「就、社長要我去買飲料賠罪啊,我就去買了,結果東弄西弄的一不小心就……」

「就怎樣?」

「就稍微看了下雜誌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「你這是活該,怪到我身上來也未免太沒道理了,」沉默對視了一陣後,那人搖搖頭道,走到桌前示意對方離開點,「麻煩挪一下位置,我要收東西。」

「嘎?」收東西?「你一個社團老師……噢抱歉,前社團老師是能有什麼東西放在這啊?」關掉憤怒鳥的遊戲,他跳了下來,一臉莫名的看著那人在桌上的資料夾中翻找著,「你的私人物品,我之前應該連同需要簽名的東西放在一起,通通讓狐野同學給你送去了,難道有漏的?」

「呵呵,我私人的東西可不只那些,還有個很重要的東西要帶走才行,」像是覺得桌上的資料夾翻不夠,他把書櫃上的也拿了下來,「說到這,副社,你要不要開始動手掃除了呢?既然是社長要你過來的,我想之後一定會有人來檢查,到時候要是被發現一切如故的話……」

他的語氣頓了一下,「雖然由我來說有些奇怪,但是社長生氣起來挺可怕的。」能讓他產生這種情緒感受可不簡單,足見旗隊社長的鋼鐵手腕有多令人心驚膽顫。

聞言,副社用力的皺了皺眉,收起手機,蹲下身拿出了他愛用的迷你望遠鏡鑰匙圈對著地板開始看,「掃什麼除啊?沒有什麼灰塵啊明明就很乾淨,就算用望遠鏡來看也很乾淨……而且桌面是你弄亂的,你要負責。」

「睜眼說瞎話不太好喔,同學,桌上的東西在我進來的時候就這麼亂了,別什麼都想賴到我這邊,」看著蹲在地板上逃避的副社,那人輕笑,然後在一個又一個的資料夾中翻到了他想找的東西,「找到了,」他直接將夾在裡頭的圖紙給抽出來,「就是這個。」

那是一張張用來標記走圖定位的圖紙,上頭畫滿了滿滿的格線跟紀錄點,蹲在地上的副社抬頭一看,沉吟出聲:「原來你找的是那個?你要全部帶走嗎?大家都還在練這張圖耶,你把整疊都拿走的話社長會很傷腦筋的。」

對副社的話置若恍聞,野口繼續翻找下一個資料夾,翻找、再抽出圖紙,重複著這樣的動作,這讓副社吹了吹口哨。

「哇喔,來真的啊,不只原檔,連大家收在自己資料夾裏的拷貝也要帶走嗎?這樣下次的成發怎麼辦啊?」

「當然就不辦啦。」雲淡風輕地說,野口說的事不關己,是說這也的確不關他的事了,因為他不帶社團了嘛。

副社大搖其頭,「說不辦就不辦啊,這種話要是被社長聽到了肯定要發火的……不管,你自己去跟她說,我不淌這渾水。」

開玩笑,遲到一下而已就被派來掃社辦,要是跟社長說了這事,他之後還有命回家嗎?

「這種事情用不著說。」

啊?「不是,至少得交代一下,社長……不,大家都很重視成發的,好歹給個備案吧?」直接天窗可是很糟糕的,這攸關社團績效呢,而且旗隊有跟樂隊一起合作成發,突然說不辦的話對樂隊來說也是天大的麻煩,「這樣不太好。」

「沒那個必要,」說著說著,又從另一個資料夾裡抽出了圖紙,「因為樂隊的圖譜我也處理好了。」

連樂隊的都……

「做的可真絕,」發現野口沒有要住手的樣子,副社嘆了口氣站起身,「好吧,既然你這麼說了……」反正他無所謂,會進這社團也只是方便行動而已,成不成發對他來說影響不大,至少心理上不會出現什麼創傷,不過對其他真正認真付出的可就不一樣了。

「以一般的人情世故來說,老師,你這樣很傷腦筋喔,」副社嘖嘖的搖著頭,「還說社長生氣起來很可怕呢,你這麼一搞,不怕人家殺上門?」

「放心,不會發生那種事的……嗯,這樣差不多就是全部了,」將收集起來的大疊紙張立起來輕輕地敲向桌面疊整齊,「我這麼做也算是為他們好,紫苑地下的圖樣已經沒了,地上的也只徒具輪廓而已,在這種情況下跳出這圖樣並不是什麼好主意。」

唉唷?「這難道是傳說中良心發現?」副社湊了過去,看著野口一一確認那些資料夾,「我都不知道你這麼關心學生。」

「畢竟曾經為人師表,應該的。」

「騙人,」手撐著桌面一個輕跳,副社重新坐上了桌,似笑非笑的看著在數圖紙張數的野口,「你只是想獨佔而已,既然失去了利用價值,就沒必要讓他們持有這份圖樣……我說的應該沒錯吧?」走圖裡頭畢竟藏著獵神圖的資訊,雖然表面上是看不出來,但是知道的就會知道。

「你倒是挺暸解我。」

「因為一直都跟在你後面嘛,」副社笑的很陽光,比了比他手上的那疊紙,「難得看見你這麼有『良心』,我就稍微提醒你一下──你還漏收了一份。」

「喔?在哪?」

「在狐野同學手上,她是文書又是你後來指定的首席,手上會有一份拷貝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,」重點是他正巧看見她拿著圖離開社辦,所以十分確定,「那份怎麼辦?不管它嗎?」

「那份啊……」聽見對方提起狐野泉,野口的笑容加深,「那份是禮物,本來就是要給她的。」不用收也沒關係,如果她願意每天看上幾回,那他會更開心。

禮物?

看著野口那柔和卻又帶了點詭異的笑,副社聳聳肩,「既然這樣,就當我多嘴好了,可是,只收回圖樣沒有用吧?大家練那張圖也有好一陣子了,各自該負責的部分都記得差不多了。」想要憑著記憶將圖樣重新畫出來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,如此一來野口這個舉動就是無用功了。

有形的紙張可以回收,無形的記憶該怎麼辦?

總不能把人敲暈然後對著腦袋說:「嘿,你的腦子裡有我的東西,可是我現在不想讓它留在你這了,麻煩把它交出來然後將那一切忘光光好嗎?」

這種話說出去只會被當成瘋子。

是說,野口對這圖樣的偏執程度大概也跟瘋子相去不遠了,副社在心底默默地補上這句,然後就發現野口的視線不知何時開始鎖在他的身上,緊緊地盯著不放,看得他有些發慌,有種思緒被看穿的感覺。

「怎麼?」難道他嘴邊有早上吃包子的殘渣?他摸了摸嘴邊,嗯,沒東西,「我的臉有什麼不對嗎?」

「沒事,只是想跟你說,你的顧慮是多餘的,」將手裡的紙張捲成筒狀,野口用掌心抵住了紙筒的兩端,緊接著,就像他的掌心長出了嘴巴一樣,捲成筒狀的紙開始一寸寸地被「吃」了進去,直到野口的雙掌合十,「這樣,這份走圖就不存在了。」

副社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蒼白。

在親眼看著那疊圖紙被「吃掉」的同時,他腦中對於走圖的相關記憶也跟著消失殆盡,就像是從來不曾知道過一樣,剛剛消失的那個是什麼呢?感覺是個頗關鍵的東西,跟成發有關係的……嗯?真的有關係嗎?

副社已經想不起來了,不,這種感覺更類似他從來不曾記得過。

原來如此,難怪野口完全不擔心這麼做會引發什麼後續麻煩,連想都想不起來的東西,要怎麼去找麻煩呢?

「……老師,你這也太極端了點……」頗為艱難地說出自己的感想,副社的喉頭有些乾,雖然他對於這類非科學能夠解釋的事情擁有很高的接受度,但親眼目睹甚至直接體悟到這種事情還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,「用得著做到這地步嗎?」

「我覺得有必要就好,其他人的想法與我何干,」露出宛如孩子般的天真笑顏,野口輕輕搓了下手,分開的掌心之中什麼也不剩,「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鎮定呢,一般人──就算是上頭那些腦袋不怎麼好使的傢伙──看到剛剛那幕的反應幾乎都是拔腿就跑,很少有例外的。」

「這是誇獎嗎?」

「不是,只是陳述事實,還有表達一下我的驚訝而已,能如你這般淡然自若地回話的,到目前為止可說是一隻手都數得出來,」淡淡地回應,野口開始將他抽出來的資料夾歸回原位,態度從容自得,「該說你們的神經太粗獷,還是該說你們根本沒神經呢……?」

沒神經?

副社對此表示非常的不贊同,某種被蔑視的感覺立刻浮了上來,心底莫名奇妙的發悶,想反駁又不知從何反起,只好用力瞪著對方藉此表達自己的不滿,這一瞪,又讓他瞪出了好奇來。

「你戴眼鏡了?」副社頗有興致地看著野口,「難怪,我就在想你今天不太一樣,原來是多了副眼鏡啊,什麼時候配的?從來沒見你戴過。」

「這本來就有的,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,野口解釋道,「指導旗隊練動作的時候戴個眼鏡總是不太方便,所以之前來這的時候都沒戴。」

「是這樣嗎?我總覺得還有其他理由。」

「其他理由啊……」順手收了下桌面,野口對著副社頭去意味深長的一笑,「真要說的話,其實這是『野口』的眼鏡,你不覺得戴上去之後,我變得比較有野口的感覺嗎?」

「啊?什麼感覺?」副社滿臉不懂,「你本來就是野口了,還需要什麼感覺嗎……能不能說具體點?」

「不能,」很乾脆的拒絕,野口再次推了推眼鏡,「把你的好奇心收斂一下吧,不然總有一天會出事的。」

「什麼出事,人要是沒有好奇心那才會出事!」副社抗議道,正想要舉例各方事證來支持自己的論點時,卻聽見手機傳來了收到簡訊的音樂,而且是連續兩封,讓他不得不住拿起手機來查看。

「阿咧,是那邊發過來的呢,」看著訊息的寄件號碼,副社先是詫異了下,接著就快速的把訊息給打開,「唉唷~唉唷唷~」看著簡訊,他非常故意地發出了怪聲,在怪聲的最後還附加了口哨,這讓野口不得不去注意他。

「怎麼了?」

「兩件事情,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的,」坐在桌上,副社轉頭看著在放資料夾的野口,「分別是好消息跟壞消息,如何,想先聽哪一個?」

「那就先聽好消息吧。」

「咦?我還以為你是先苦後甘的類型,」居然先挑好的,讓他訝異了一把,「話先說在前頭,我不保證這對你來說也是好消息。」

「無所謂,」將最後一本資料夾塞回書櫃,野口笑笑的看著人,「說來聽聽。」

「好消息是,你之前啟動的『那個』已經正式上線了,雖然不能告訴你安置在哪,但是運轉情形良好,目前為止都非常順利,」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野口的反應,在看到對方沒有流露出半點高興的情緒後,很欠扁的長嘆,「唉,看來不是很開心啊。」

雖然是預料中事,不過他可沒騙人,這件事對某些人來說的確是很好的消息,只是對現在的野口而言大概是可有可無吧。

帶著反將一軍的快樂,副社在野口還沒變臉色之前笑嘻嘻的繼續往下說,「那現在來說壞消息吧,一樣說在前頭,不保證這對你來說也是壞消息。」

「……說來聽聽。」野口給了同樣的回應,神情很明顯的不抱任何期待。

「公主已經逃走了,按照你的吩咐,收拾走人的速度快到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──剛剛上頭發訊息下來罵人了呢,」晃著手機,他一臉賊笑不已,「怎麼樣,我辦事你放心對吧。」

「是挺放心的,」野口的嘴角微微揚起,「那麼公主跑去哪了呢?」

「聽說她不打算回家,而是預備在外頭租房子……僅止於聽說啦,因為跟蹤途中遇到了重重阻礙,線索斷了,所以現在沒人知道她在哪,要查不是不可以,但得從頭查起了,把阻礙給算進去的話想重新找到人估計得花上一段時間,」聳聳肩,副社繼續賊笑,「如何?這個壞消息還可以嗎?」

「不如何,不過,我開始認同你的先苦後甘了。」

「對吧?」咧嘴一笑,副社雙手飛快地打起回傳的訊息,「題外話,雖然他們並不想把『那個』的所在地點告訴你,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,我可以偷偷跟你說喔,只要提供我一點八卦消息就好了,比方說狐野同學跟她那個神祕的同居人──」

「──我拒絕。」截斷了副社的腦內妄想,野口立刻就回絕了。

「欸欸?」失望,「為什麼?我只是想聽點八卦而已,作為交換,我可以偷偷跟你說很多有意思的事情,都跟你親手做出來的『那個』有關喔,你都不關心它的歸處嗎?」

「以前的話我當然會去關心,不過現在……」他的嘴角抿出一個淡漠的弧度,「我已經沒興趣了。」

「這可真是無情的發言啊……」看著手機,副社的神情有些惋惜,本來還以為這個情報可以換到一些好八卦,看來是沒戲了,「不然……我用公主的下落跟你換?」

「你剛才不是說線索斷了嗎?」

「哎呀,那是他們的線索斷了,我這邊自然有額外的小道消息──啊咧?你要走啦?」話才說到一半,副社就看見野口舉步往門口方向離去,「連公主的去處也不感興趣嗎?」

「沒興趣。」

嘖,這麼難搞?「那、那至少多待一下嘛,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多無聊啊。」

「事情辦完了,我想不出一個前社團老師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在這裡。」

「別這麼說,理由只要想就有了嘛!比方說,你可以幫我打掃社辦啊,」非常厚臉皮的,副社傻笑的說出了自己的提案,「兩個人肯定比一個人快,而且像你剛剛那招就很厲害呀,不介意的話,能不能順手幫我把那堆雜物通通變不見?」最好跟剛剛一樣連記憶也一起清掉,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沒打掃社辦了!

「……」語出,野口非常漠然地看了過去。

再漠然、更漠然……

……

…………

「對不起,剛才的那些話請當作沒聽到吧,」彷彿承受不住那種可以把人吃掉的視線,副社最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選擇了投降,「老師您慢走。」

「嗯哼。」滿意地點點頭,野口開門離去。

喀。

他還非常紳士優雅地帶上了門,社辦裡回歸一片寧靜。

「唉唉,居然真的離開了……難得我想把一些別處聽不到的好康交換給你聽的,結果你卻一點八卦精神都沒有……算了,就當作是看到超能力現場的回饋,免費送你吧……」

很用力的嘆了口長氣,副社拿起手機,指頭飛快地在液晶螢幕上按著,按了好一陣子才停手。

「既然決定不帶社團,那麼之後在學校就很難見到面了吧……」至於另外一邊,看他這樣的態度,搞不好也見不到面了,「好歹曾共事一場,野口老師,要保重喔。」

話中有話地說著,副社最後審視了自己輸入的內容後,爽快地按下了最後的發送鍵。

然後他收起了手機,開始面對眼前這亂七八糟的現實……唉,好大的社辦,好亂的社辦……好悲苦的他……

站在原地環顧四週,他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哀怨,看了看那緊閉的門扉,再看向那亂糟糟的社辦,本來是想抹油開溜當作沒這回事的,但腦中不知為何卻閃過了社長的鬼面修羅貌,這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
不行不行,要是偷懶不幹的話,被發現絕對是吃不完兜著走,為了自己光明的未來著想,為了能見到明年的太陽,他還是乖乖地打掃吧,想到這,他下意識地點頭認同自己的決定,而後開始認命的整理起來。

唉,掃除什麼的最討厭了。

挽起袖子,樂旗隊的共用社辦裡有個人開始忙進忙出,臉上掛著明媚的憂傷。

歲末啊……

 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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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日京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